不知谁说的,一个人最兴奋的时刻,是在午夜里做爱。那一刻,特别是男人,你会听见他比女人呻吟得更加厉害。殊不知,那一刻,会是死神的到来。
1
午夜。
房里摇曳着迷人的霓虹,我抽离出身体,点上一根烟,饶有兴趣地看着床上的男人。
他已经死了。
熄灭烟蒂,我开始清理现场。主要是男人的身体,我不能让他留有我身上任何一点可疑的痕迹。干完这一切后,我拿起了电话,以一个陌生的知情者报了案。
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,邮递员把报纸送到我手里的时候,我知道那上面肯定刊有某则富豪猝死在床上的新闻。摊开报纸,果然,头版就是那则新闻。警方说是死于心梗,是个意外,未曾怀疑有他杀的可能。
我想起昨晚那些呻吟声,笑了。
警方当然不会怀疑,导致死者心梗的会是我这样一个美貌少女。我不能说是一个凶手,也不能说这是一起谋杀,死者本来就有严重的心肌炎,也活不了多久。在性爱中死亡,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,我这样做,也许会减轻他的痛苦。
就在我得意的时候,门突然被人敲响了。
我吃了一惊,因为我住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知道,包括我的男人。该不会是他变成厉鬼来找我报仇了吧?我心有余悸地把门打开,却看见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。
我很清楚,警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过死者的人的,他们会把这案子调查到毫无线索为止。即使我和他只是玩床上游戏,身体交易,但作为最亲密的接触,我会是众多嫌疑人中的一个。
不过对于他们例行公事的问话,我回答得毫无一点破绽。
晚上,我开始把自己打扮得妩媚妖艳。能感觉到,镜子里面的我,越来越美了。女人美并不是一件好事,就像那些有钱的男人一样,厌腻了,总会出轨。
而我这枚可怜的红杏,却是出在午夜那堵死亡的高墙。
电话响了。
我很不情愿地接听。我知道是他,高于,我的男人,一个很有钱的家伙。他肯定是舍不得我离开,又来搅缠了。
我恨不得把他杀掉!有钱的男人都是这样,女人只是他们玩弄的性,而没有爱。玩腻了,就像过时衣服一样尘封起来,到必要的时候再翻出来作弄一番。
我拒绝了他的谄媚。因为还有一个比他更有钱的男人等着我。
2
他叫王珏,搞房地产的,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富豪。
认识他是在一个舞会上。即使众多美女在他左右献媚,但我还是把他俘虏了过来。不能说是我的美貌吸引了他,而是我的身材,有前有后,正足以让他垂涎欲滴。
王珏有家室,一对儿女都上大学了。但猫是改不了吃腥的,有钱真的可以乱来。一番搭讪,我和他的感情慢慢溶进了那几杯红酒里,然后把话题引到了床上。
王珏的房间很大,有种温暖的感觉。我扫视了一下,发现床边的柜台上放着一瓶东西,看了看,那是治冠心病的药。
我微微一笑,把那瓶药收了起来。
我以挑逗的姿势被他压倒在床上……墙上的挂钟开始进行死亡倒计时,王珏兴奋得直咧嘴呻吟,这种刺激的呻吟我很喜欢听,特别是在午夜。
王珏开始喘气了,但我没有停下来,反而牢牢地把他抱死。
呻吟声开始变调。
很快,我抱紧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。
清理完现场,我从容不迫地离开了。这次,我没有报案,我相信警方很快就会知道的。但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,就是那瓶被我收藏起来的东西,我忘记了把它带走。
警方从药瓶上面找到了我的指纹,再次光临我的住宅,并对我进行敲诈式的询问。我知道自己逃脱不了谋杀的嫌疑,虽然尸检的结果同样是突发性猝死,但我跟死者的关系成了警方唯一的线索。
我被拘留了。
不过我并没有感到害怕,因为我的男人,高于他肯定会救我出去的。
事实上,男人有钱并不是一件坏事,他可以打通很多道路,最起码是我被放了出来。
高于把我接回了以前那个家,一番旧情重燃后,他突然质问我:“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对不起我的事?”
我感到好笑,这句话在以前我不知问了他多少遍了,但他每次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来应付我。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。
“那人是不是你杀的?”高于的语气很怀疑,“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我穿好衣服,冷冷地对他说:“我想杀的人是你!”
3
这不是我的气话,我真的想杀了那个负心汉。但我下不了手,也不敢动刀子杀人,他也不是那种用性爱就可以在午夜里结束生命的人。
我回到了我的住宅,并开始翻阅那些富豪的资料,准备寻找下一个死亡目标。
马克,天和集团总裁,身家过亿。
这是我的第三个猎物。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他的电话,并且把他约了出来。
女人哄男人上床容易,还是男人哄女人上床容易?这个不是问题。重要的是,床上的男人已经被我制服了。午夜,他肯定会猝死在性爱之中,我肯定会听到那些刺激的死亡呻吟。
但当我处理完一切,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,门突然被敲响了。
我顿时慌了,是警察吗?
当我颤抖着手把门打开的时候,门外却站着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。
高于!
我暗暗吃了一惊,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?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,然后被他拖回了床上。看着马克那具还温暖的尸体,我无从辩驳。
“你是怎样杀死他的?为什么要杀他?”高于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,这出乎我的意料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在默默流泪。
高于点燃一根烟,轻轻地喷出几口,然后看着床上的尸体没有说话。他这种沉默让我感到害怕。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,把我交给警方?或者是把我干掉?我两者都不希望。
4
高于两者都没干,而是拉着我回了家。
他这种举动更加让我心惊。我不敢看他的眼睛,他也没跟我说话,两个人就这样缄默地躺在床上。
终于,我忍不住了,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。他苦笑一下,没有回答我,而是一根接着一根在抽闷烟。
我看见,他的眼里噙着泪。我的心一阵疼痛,一手抢过他手上的烟,然后把他压在床上,开始释放彼此的痛苦。
但没想到的是,我却被他用力地推开了。他说累,不想做。
我知道他在骗我。他一定是害怕,害怕像那几个一样会猝死在床上?或者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?
我愤怒地挣扎起来,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宅。
我抱着他第一次送给我的布娃娃痛哭起来。他到底还是不爱我,现在,连我的性他也开始拒绝。我把那个布娃娃剪成一堆碎片,就像把剪刀伸进他的肚里一样,狠狠地把那颗花心剪碎。
门又被人敲响了。
我绝望了,他到底还是把我交给了警方。
三次的猝死我都被列为嫌疑人,警方这次再也不会客气了,也没有人再来搭救我了。坐在牢狱中,我开始思索令我走上这条路的缘故。
六年前,高于一贫如洗,爱得我疯狂,每天下班都会准时回来陪我,做爱的时候总是对我很温柔。六年后,他成了富豪,疯狂地爱别的女人,彻夜不归,性格变得暴躁,对我就只有性,没有爱,完全不理我疼痛的感受。
男人一旦有了钱,就全都变了,在外面肯定藏有不少女人。试问,谁会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,只跟一个女人上床呢?
所以,作为女人,我不能坐以待毙,我要报复,报复那些有钱而且出轨的男人。我不知听谁说,午夜,是男人最兴奋的时刻,跟患有心脏病方面的人做爱,会使他们兴奋过度而猝死。因此,每次看着床上的男人时,我都会想象那是高于的尸体。
我不能真的杀了高于,我不敢,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去代替。本来,这会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,一次自我释放的疯狂报复。即使被警方怀疑,也不会被定上什么罪名。
但致命的是,我被高于发现了。
5
令我大出意料的是,一个星期后,我竟然被无罪释放了出来。
我真的很不明白,警方应该是掌握了我的杀人动机的,怎么会这样做呢?也许我真的没有罪,这只是一种谋杀的偶然罢了。
出来后,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高于。那个家伙,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。但还没等我找他,他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。
晚上,我穿上一套诱人的格蕾丝内衣,把自己梳洗得如出水芙蓉,房里也喷上他喜欢的香水,然后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。
这是为他准备的一场午夜性爱。
高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,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憔悴、瘦弱的人是他吗?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?
我疑惑。甚至有点内疚。
高于说他终于体会到失去我的无助和恐慌,他想回到以前的时光,过那种温馨的日子……他说着,竟然流出了眼泪,而且兴奋地把我抱了起来,紧紧的,怕失去我一样。
我怀疑了,内心突兀地挣扎。
在格蕾丝轻轻滑落下地的时候,时间刚好停留在午夜。我浑身解数,却感觉到高于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强了,虽然他变回那样的温柔,但还是被我玩弄得像一滩烂泥。
死亡的钟声敲响了,我听到了那刺激的呻吟。但很快,呻吟变成了惨叫……
窗帘被夜风微微吹开,皎洁的月色披洒进来,一个女人坐在床上,旁边,是一具男人的尸体。女人的手还攥着一把匕首,那上面,正滴着殷红的血。
6
一个月后,我抱着那个被剪成一堆碎片的布娃娃,走到了高于的坟前。
天空变得阴沉,墓碑上的相片泛着旧时的光芒,刺痛了我的眼。我落泪了,跪在坟前,抱着墓碑哭得死去活来。
有谁知道,我之所以被送进牢里,并不是高于出卖我,而是我给马克通的那个电话。又有谁知道,我之所以那么快就被释放出来,原因是高于把所有钱都送了进去,把每条道路都给我打通铺平,换出了我这样一个复仇的女魔头呀!那晚他憔悴、瘦弱的样子,那晚他的真情流露,那晚他的眼泪和温柔……
真的,全都是真的!而我,却把这些涂在那把匕首上,抹杀了一切。
我捧着那些布娃娃碎片,轻轻地撒落在墓碑上。
一片。
两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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